“……滚。”
夏菡没好气道。
她坐起身来,许砚清服侍着她喝了水又吃了些东西,夏菡才觉得身体的力气渐渐恢复了。
“夏小姐,你那天看到的只是个误会。”见她渐渐平静了下来,许砚清才开口解释,“我不认识她。”
夏菡正小口小口地喝着小米粥,闻言,不假思索道:“你不用跟我解释,我不在乎。”
许砚清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神情落寞。
“……可我在乎。”
他垂眸,“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不理我?”
“不是。”
夏菡回答得很快。
“我不理你,只是因为我觉得有些没意思了。”她挑眉,无所谓道,“也有好几年了,我觉得腻了,不可以吗?”
许砚清觉得心脏一阵抽痛。
这些话从她口中说出,总是格外伤人。
他组织着言辞,不紧不慢开口道:“……那意思是,如果我能给夏小姐带来新鲜感,就还能留在你身边吗?
“……就像,昨晚那样。”
回应他的是清脆响亮的一巴掌。
“你还有脸提!”
夏菡爽到了是一回事,她计不计较是另外一回事。
……而且她此刻腰酸背痛,也算不上是很爽。
“你做出这样的事,和周既白那种下三滥的人有什么区别?”
许砚清被打得微微偏过头去,白俊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五个红红的巴掌印,显出几分脆弱凌乱的美感来。
“……你不明白。”
不明白她不在别墅的那几日,他苦苦挣扎的煎熬。
不明白高悬明月,愿为他倾洒一束月光时,那一瞬的动摇。
……自然也不会明白,他苦苦追求一束月光的固执。
“怎么?”夏菡似笑非笑道,“你以为,你不像他那般图谋夏家的财产和地位,你就和他不同了?”
她跪坐起身来,比坐着的许砚清高出些许,她伸出食指挑起许砚清的下巴,“你和周既白,不愧是流着同样的血……追根溯底,都是一样的卑劣。”
许砚清睫毛颤了颤,“……我不在乎。”
他扣住夏菡的手腕,“只要能留在你身边,我不在乎。”
夏菡挣了挣,没挣脱开,她命令道:“放开。”
“不。”
许砚清一边说着,一边拦过夏菡的腰,将她圈在自己怀里,低声道,“夏小姐,你搞清楚了,这里不是在别墅,现在只有我和你两个人。”
“你卑鄙。”
夏菡咬牙切齿,一口咬在许砚清锁骨上。
这一口不像昨晚调情那般,夏菡咬得用力,她自己都能感觉到丝丝血气在口腔里蔓延开来。
“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。”许砚清微微皱眉,“也不介意,再用些卑鄙的手段。”
“……”
夏菡满头黑线。
她记忆里许砚清没有这么死皮赖脸啊?
她真的搞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了。
她随口简简单单胡诌的几句话,真钓上来了这么一个痴情鱼儿?
许砚清把夏菡按在床上又亲又咬,夏菡终于松口答应会别墅后不会再不理他了。
缓兵之计罢了。
等回了别墅……那就是她的天下。
要怎么对待许砚清,还不是全听凭她的心意?
夏菡心里的那些小九九,许砚清或许知道三分,但他全然不在意,他紧紧抱着夏菡,嗅着她发间的馨香,声音闷闷的。
“夏小姐,能再说一遍你喜欢我吗?”
“……滚。”
许砚清低头轻轻咬了咬夏菡的后侧颈。
痛其实一点都不痛,主要是酥酥痒痒的,莫得人心里麻麻的。
夏菡瑟缩了一下,但许砚清不打算放过她,又去吻她的耳垂,肩膀,手臂。
“……我喜欢你,我喜欢……许砚清。”
看着此男一副吃软不吃硬的做派,夏菡妥协了。
“嗯……”许砚清这才停了动作,将头埋在夏菡颈脖间,轻轻开口,“我也喜欢夏小姐。”
温热略潮湿的气息吹拂在夏菡的锁骨,夏菡认命地闭眼,无奈。
许砚清继续道,“我以后,不会和别的女人说话了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夏菡才不在乎。
……好吧。
还是有一点点在乎的。
许砚清又去给夏菡买了衣服,梳理好回家后,已经近傍晚了。
别墅里居然是灯火通明,夏菡看了眼手机,夏觉深没说要回来。
然后她看了眼停车的院子,后知后觉地明白了。
是夏衢和黄愉过来了。
夏菡转头瞥了眼许砚清,恶劣地笑了笑:“我爸妈过来了,你等着吧。”
黄愉与夏衢自幼相识,少年夫妻,夏衢托举着黄愉一路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大满贯影后,夫妻俩感情甚笃,恩爱非常,和夏菡上辈子的父母也很像。
只可惜生出来两个孩子,一个是块不解风情的木头,一个倒是生得风情万种,却只想着玩弄他人感情。
夏菡那些事,黄愉和夏衢都知道,但他们是做不到责备夏菡的,只是觉得是他们陪伴夏菡的时间太少,夏菡做那些事,也只是因为太寂寞了而已。
所以当初带许砚清回来时,许家狮子大张口提出的那些条件,夏家统统都答应了。
黄愉坐在沙发上,笑眯眯地看着女儿,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,“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来?和小许出去玩啦?”
确实是出去好好地玩了。
夏菡抽了抽嘴角点点头。
黄愉没察觉到异常,亲切地招呼着许砚清,“小许,快过来坐,再等会儿觉深回来就开饭了,你叔叔下厨,你待会儿也尝尝他的手艺。”
“谢谢伯母。”
许砚清恭恭敬敬地在一旁坐下,坐姿端正,陪着他那张白净温润的脸,倒真有端方如玉的样子。
黄愉拉着夏菡唠了唠家常,无非是最近过得怎么样,开不开心,想不想去哪里玩……夏菡不厌其烦地一一回答。
“哦,对了,还有一件事。”黄愉眨眨眼睛,“我们今年过年要回浙南去,你要不要一起去?”
夏菡想都没想就应下:“好啊。”
“那我们收拾收拾,过两天就出发。”黄愉喜笑颜开,“你外公外婆都很想你。”
去了浙南,离京市千里迢迢。
就更不用在意理不理许砚清了。